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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60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卡兰借着细细的水流漱口,然后用柔软干燥的毛巾擦掉溅在别处的污渍。    “你可以嘲笑我了。”她平淡地说。    希欧维尔过了很久才开口,声音缓慢又寒冷:“你觉得这种玩笑有意思吗?”    卡兰从镜子里看着他:“我没开玩笑,我只是比你强大一点,可以处理好这种病态的情绪。而你甚至没有勇气承认它的存在。”    她弯起嘴角:“懦夫。”    她肩上一痛,希欧维尔抬手掐住了她,将她按在盥洗台上。他的动作太大,带倒了刷牙用的玻璃水杯,地上全是水晶般的碎片。    希欧维尔的蓝瞳在昏暗中混着轻柔的灰色,他直勾勾地看着卡兰,暴怒像浪潮般将她淹没了。卡兰感觉到痛苦,她觉得自己肩上会有瘀伤,但她毫无畏惧地看了回去。    希欧维尔更加用力地压制她,他试图让指印与她的脖颈动脉重叠。希欧维尔胸口十字架摇晃,他看着卡兰,仿佛又看见那条伊甸园里的黑蛇。她在缠绕,紧绞,用柔软的蛇身将体型大自己数倍的猎物扼杀,然后尾尖一摆就消失无踪,尖牙透出白森森的讥笑。    争斗的战场从盥洗台到浴池,再到外面的地毯上。    他们像野兽般撕咬,愤怒,痛苦,直至伤痕累累,鲜血淋漓,耗尽所有精力,仍没有分清胜负。    希欧维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肮脏的事情,全都是不正常的,错误的,黑暗又暴力的。    但又无法否认。    这场争斗酣畅淋漓,让人忘乎所以。    希欧维尔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理智。    “……你还好吧?”他推了推身边的人。    连他都觉得精疲力竭,更别提身体不好的卡兰。    “别碰我。”卡兰嘶嘶地吸着气。    希欧维尔看见她的脚在流血,刚才她在浴室里踩了块玻璃碎片。    他不知道卡兰对他施了什么魔咒。    她每次都能在他尝试变得温和谨慎的时候,把他变成绝望的野兽。她轻易操纵他的情绪,让他做预料之外的事情,逼迫他进入他不想进入的状况,思考他不愿意触及的问题。    她说他是懦夫,不敢承认他喜欢她。    他确实是。    而这个“承认”,也是被她逼迫的。    “药箱在哪里?”希欧维尔起身在书桌边翻了会儿,很快找到急救箱。    他取出绷带和镊子,卡兰踮着脚一把抢过:“我自己来。”    她坐在床边取碎片。    希欧维尔环胸看着她,眼神阴沉,但是有种微妙的满足。    不管怎么样,她承认了,她喜欢他。    ‘可怜的小家伙,喜欢上她永远触碰不到的主人……深陷于这个折磨她,痛恨她,对她不屑一顾的上位者。’    希欧维尔现在才想起可以这么嘲笑她。    但刚刚卡兰表白,又说“你可以嘲笑我了”的时候,他完全是哑口无言、震撼无措的。    他很难描述自己那一刻的心情。    好像被什么溢满了,完全开不了口,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回应,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肢体动作表达。他像是被一双手拉入了沸腾的水里,脑海中除了炽烈的、令人窒息的情绪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    他眼里只能看见卡兰,她是把他拉下水的人。    第58章    那天,希欧维尔仓促离开,好像在逃避什么。    但他不到三个小时就回来了。    他带来了避孕药。    之前他们在盥洗池上,完全失控,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。    卡兰吃了药,也没有说什么。    倒是希欧维尔斟酌再三,用最不经意的口气说:“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,记得跟我说。”    那天过后,希欧维尔忽然消失在了坡道别墅,整整一个月没有出现。    卡兰也得以全力投入期中复习。    她之前认真阅读了康斯坦斯给她的资料。    资料里表明,“巴别塔”是一个致力于为lgbt群体争取平等的校园社团,近些年它又扩大了范围,开始为黑发种族发声。康斯坦斯已经加入社团两年了,他是留学生,上过一年语言预科班,算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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